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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资料
特价紫砂壶

  供春知多少 2018-02-25

  人们在欣赏不敷金碧、不施铅华的宜兴茶具时,往往会联想起宜兴制陶业的鼻祖——载西施泛五湖的春秋名人“陶朱公”范蠡以及手持“提梁”行吟山水之间的宋代大诗人苏东坡。
然而,凡是认真谈及紫砂茶壶,就必定会提到“供春壶”。
  供春,是个人名,即龚春,明代弘治、正德年间人,学宪吴颐山的家僮。
吴颐山,名仕,字克学,与苏州唐伯虎等友善。
正德甲戌年(1514年)进士,后以提学副使擢四川参政。
据记载,吴颐山未中进士前,读书宜兴金沙寺(在今宜兴湖滏镇)。
书僮供春“给使之暇”,发觉金沙寺僧人将制作陶缸陶瓮的细土,加以澄练,捏筑为胎,规而圆之,刳使中空,制成壶样。
便“窃仿老僧心匠,亦淘细土,抟坯茶匙穴中,指掠内外”,做成“栗色暗暗如古金鉄”的茶壶,这就是后来名闻遐迩的紫砂茶壶。
因壶为供春所制,通称供春壶。
供春壶开创了宜兴茶壶的新天地。
供春,才是实实在在的、有名有姓的第一个制作紫砂茶壶的大师。
  供春原先只是个“卖身为奴”的家僮,姓什么,今已不考。
当时因做茶壶出名而被主人吴颐山恢复了自由人身份,但世无“供”姓,“久而有名,人称龚春”(《玉石瓠》),供、龚同音也。
然而在所制的壶上落款,仍题作“供春”。
这是因为作为艺术珍玩的题识,“供春”比“龚春”文字意境高雅得多,内涵也深刻得多。
  供春对于紫砂壶的制作艺术和流传有首创之功,供春壶在当时已是十分珍贵。
《陶庵梦忆》中即云:“宜兴罐以龚春为上”。
供春壶一直是作为艺术珍宝,被秘藏于名门大族之家,被文人吟咏记载于文赋之中,被辗转流传到海外,被作伪者精心仿造。
但作为陶器,它又易于毁坏,几百年来,传说越来越多,真正存世的却极为少见。
供春壶究竟是怎样形态的壶?几乎成了一个历史之谜。
  人们一直怀疑,在中国,究竟还有没有真正的供春壶?  其实,在我国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内,就藏有货真价实的供春壶。
说起来,还有一段传奇故事呢,而且与我们苏州大有关联!  原来在五十年代初,文物鉴定家、书画家吴雨苍先生,奉调苏南区文管会工作(办公地点在今苏州市拙政园内)。
1952年前后,著名爱国人士储南强先生(储安平之父)从宜兴到苏州,由吴雨苍先生接待。
储老身穿宽大衣袍,长髯拂颔,风度潇洒,一口宜兴土话,听说文管会要设宴招待,便对吴说:“不要多备菜肴,一菜一汤一饭可矣。
”  当时的拙政园枇杷园内,有三间平房,并设有小灶。
游客可以随意点菜小酌,菜肴花色不少。
文管会之所以决定在此招待储老,是因为周围环境幽静,比较高雅,但最主要的还是储老对中国的文物保护颇有建树。
例如,储老倾其家产整修宜兴善卷洞、张公洞,是善卷洞、张公洞风景名胜的开发人。
而且,这次是专程来苏向国家捐献平生收藏的数十件文物,除了“洞天四宝”(印章)外,还有一件国家重宝,这就是明代的“供春”紫砂壶!  储老亲自向吴雨苍先生介绍了这把供春壶的来历。
原来,这把供春壶的造型,颇为奇特:外貌如树瘿累疣。
由于年代久远,表面蒙污,被撇在苏州冷摊一角,无人问津。
约在1927年、1928年光景,储老在苏州杂货地摊上发现了它,拿起壶体仔细把玩,发现壶柄旁有“供春”二字的刻划,心中不免一动——储老心中明白,最早造壶,并没有在壶底刻年号或印章的习惯,一般都只是用尖竹片戳刻制壶者姓名于壶柄。
直到制壶名家时大彬,才开始将姓名刻在壶底,但仍不用印章,不记年号。
此壶壶柄有姓名刻划,壶底却无年号,很可能真的是把古壶。
储老当时便向摊主了解该壶的来龙去脉。
据说是绍兴傅叔和家中流出,而傅家此壶原为西蠡黄氏所臧。
黄氏证实,该壶曾由苏州吴大徴家收藏,而吴又得之于沈钧和处。
经几番考证,确系明代供春原作云云。
  储老在苏州时还随身带有一本记录簿,亲笔记述了各种文物的发现经过和考证过程。
关于供春壶的来历,储老也是这样亲笔记录的。
是吴雨苍先生将其与储老相应捐献的文物一一对照过目后,记录簿与捐献文物一起随同入库。
  后来,捐献的文物又由苏南文管会移交给南京博物院。
北京建成中国历史博物馆后,向全国征集国家级文物,供春壶入选,并于国庆十周年前夕送至中国历史博物馆收藏。
但储南强的记录簿至今仍保存在南京博物院。
南京博物院早些年曾出版《国宝》一书,其中就刊登了储老捐献的多种文物(包括供春壶)资料及图片。
  当时吴雨苍先生一边看记录,一边又仔细鉴定了供春壶的全部体貌:壶为赭土黄色,砂胎,表面七凹八凸,结累如疣,胎体较薄,很轻,不像现在一般砂壶那样厚重。
诚如前人(据云是吴颐山侄儿)写的《阳羡茗壶赋》所云:“彼新奇兮万变,师造化兮元功,信陶壶之鼻祖,亦天下之良工。
”  供春壶的壶盖,也值得一提。
  当初,吴大徵得到供春壶时,已无壶盖,于是请制壶名手黄玉麟重配了一只呈北瓜蒂状的壶盖。
后来著名山水画家黄宾虹见了,认为树瘿壶身配北瓜蒂盖有点不伦不类。
储老便请现代制壶名家裴石民重新做了一只树瘿壶盖,略如灵芝状。
在壶盖的周边外缘,刻有潘稚亮(潘序伦之兄)两行隶书铭文:“作壶者供春,误为瓜者黄玉麟,五百年后黄宾虹识为树瘿,重为盖者石氏,题记者稚君。
”  供春壶之所以特别轻巧,据储老解释是:供春当日捏制陶壶时,所用的不是一般的陶土,而是寺僧洗手缸中沉淀的泥沙,甚至是手指纹螺中嵌入的沙泥,特别的纯净细腻,杂质少到最低的限度。
紫砂专家顾景周另有一说:供春当日制壶时,起初是制着自娱的,胎体特别薄,而且是用小焙炉“试焙试烧”以文火烘成,并不是大窑内猛火烧的,所以火候十分到家,壶体因而特别轻巧。
  储老觅得供春壶后,十分爱惜,终日摩娑不已,并在宜兴城外西溪筑“春归楼”保藏。
当年英国博物馆闻讯后,愿出价2万元收购,被储老婉绝;日本人更是觊觎已久,抗战时,扬言要以8千元收买,储老把它埋入深山地下,直到抗战胜利后,才把它起出。
解放后,终于让它有了真正的归宿。
  后来,当代紫砂壶专家顾景周曾来苏州“拜访”供春壶,也是吴雨苍接待的,顾景周衷心钦佩储老的爱国行动。
顾还对吴雨苍说:“现在各地发现供春壶的不少,但除此之外,还没有发现一件是真的。
”吴雨苍先生每回忆到这里,总也是十分感慨,说:“近年在港台都有所谓供春壶的收藏者,但他们的‘供春’与储老捐献给国家的供春壶相比,不知如何?希望能有所布白。
”满庭芳—供春六连瓶壶  六瓶连体,敦庞周正,质坚壁薄泥纯。
栗色闇闇,包浆自然成。
更如古之铁金,追三代、意在永恒。
富贵土、一代宗师,五色信如神。
  刻不求其全,迺能延年,饮之甘泉。
铭文留华章,福寿绵绵。
一瓢相邀桐君,泛绿云、共结壶缘。
人生梦,竟至于斯,饮水当思源。
  现存于世的供春壶,已上书的有两把。
一为树瘿壶,现藏中国历史博物馆。
七、八十年前,储南强先生购于苏州旧货地摊。
原为苏州吴大澂家藏,缺盖。
黄玉麟替储配一南瓜壶盖。
后黄宾虹识为树瘿,乃请裴石民另配一树瘿壶盖。
状如灵芝,并请宜兴金石书法家潘雅亮在壶盖缘四周刻铭:“做壶者供春,误为瓜者黄玉麟,五百年后黄宾虹识为树瘿,重为盖者石民,题记者雅君。
”隶书。
然而,当代紫砂大师徐秀堂先生在其编著的《宜兴紫砂珍品》一书中说:“……这把壶不可能是供春所作。
……应该说这是储南强和黄玉麟合作出来的一件艺术珍品。
”  另一把供春壶为六瓣圆囊壶。
现藏香港茶具博物馆。
这把壶亦有定论。
在草千里先生编著的《中国名壶珍品图录》一书中说到:“此壶为明代正德八年(1513年)作品。
底款:大明正德八年—供春。
冒名供春,实系仿作。
”黄玉麟的供春壶  无论是过去的文献记载,还是当代的宜兴紫砂业师傅们,都把供春当做紫砂壶的鼻祖来尊崇。
当然,按文献记载,供春的技艺来自“金沙寺僧”。
但那位长者一则未留下名姓,二者并未在当时或其后形成气候,终是由于供春技艺有加,再加上其主人吴颐山的原因,使其成为紫砂壶历史上的第一位名家,坐定了“开山老祖”的位子。
也正因为如此供春壶特别珍贵,从明代后期以来的几百年里,一直是人们追求的奇珍异宝。
从目前已发表的所有资料来看,供春壶没有出土过,只有少量的传世品,被珍藏在有关博物馆、纪念馆或私人手中。
其中最为人们看好也最著名的有两把︰一把为《树瘿壶》,藏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另一把为《六瓣圆囊壶》,藏香港茶具文物馆。
下面主要拟就这两把壶的真伪问题,对供春壶做一点探讨。
树瘿壶应为黄玉麟作品  1.《树瘿壶》:壶身做松树瘿瘤状。
壶把做树枝分叉状。
把下有篆书款“供春”二字。
壶盖做成番瓜蒂状,盖内有楷书“玉麟”印款,壶体泥质较细腻。
这把壶是宜兴乡贤储南强先生于1928年在苏州地摊上购买的。
他经多方调查考证,了解到此壶曾收藏于清末大藏收家吴大澄家。
他认为此壶是供春壶真品,盖是清末制壶名家黄玉麟后配的。
画家黄宾虹见此壶后,认为黄玉麟后配盖是“张冠李戴”,就请民国时制壶名家裴石民先生重配树瘿形盖,并为之题记。
储先生是地方绅士,文化造诣较高,获此壶后十分珍视,拟在宜兴建“春归楼”专藏此壶,后因抗日战争开始而未能如愿。
解放后,储先生将此壶捐献给国家。
由苏南文管会(在苏州)接收。
后转到南京博物院,再转送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收藏。
对于此壶是否为供春壶真器,过去专家们是深信不疑的。
近年来一些人提出疑问,我以为疑得有道理。
首先是做为开山鼻祖的供春,其当年制壶时工艺并不成熟,这些在上期文中已有所述,而这把壶的制作技术已十分纯熟,从技术上看,真正的供春壶是无法达此高度的。
其次是泥料的细腻程度,也是供春时期所无法达到的。
再次,其款识也不对,在整个明代,紫砂壶落款者是用竹刀或钢刀刻楷书款,在把梢上落篆书印款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点应该强调的是,供春时期制壶是不用匣钵烧造的,壶与缸坛同窑,壶身肯定会有飞釉泪痕。
而该把《树瘿壶》全身干干净净,是装在匣钵中专窑烧成的。
综合看起来,这把壶不可能是供春真品,我认为,这只能是黄玉麟的作品。
其连仿供春壶都谈不上,只是根据过去有关供春壶形的传说,黄玉麟发挥想象力自己创作出来的。
黄玉麟是清末制壶高手,吴大澄曾专请他到家里做壶达八个月之久,这是人所共知的史实。
故这把壶曾收藏于吴大澄家是极为顺理成章的事。
储南强先生不是文物鉴定家,其以一腔热爱家乡的情怀买了这把假供春壶收藏起来,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加上过去文博界对紫砂壶鉴定力量的薄弱,使这把“假虎丘”连升三级,直入中国历史博物馆的殿堂。
现在应该是还其真面目的时候了,但黄玉麟毕竟是紫砂大家,其作品还是有很高收藏价值的。
六瓣圆囊壶应为民初仿品  2.《六瓣圆囊壶》:壶身略呈半球形,竖向六出筋略呈莲瓣形。
该壶泥料稍粗,有轻度“梨皮”效果。
制壶技术娴熟,应是打身筒后外表加模具挡成,再用工具修过。
壶底刻隶书味很浓的楷书款“大明正德八年供春”字样。
这把壶是香港著名茶具收藏家罗桂祥博士于五○年代初期在香港收购的。
罗先生一生喜爱收藏和研究紫砂器,在八○年代,他将其收藏的数百件藏品捐献给香港市政局,建立起香港茶具文物馆。
现在该馆藏品已逾千件,而此件供春壶被当做该馆的“王牌”藏品,其名声极大。
在大陆和海外的多本权威性紫砂图录或书籍中都予收录介绍过,且给予名列前茅的显要位置,有的书籍甚至于将其刊载于封面。
但我认为这把壶的真实性也是大可怀疑的,其理由大致如对《树瘿壶》的评判。
首先是制壶技术过于纯熟。
其刻款记载该壶制作于“大明正德八年”。
按文献记载︰供春的主人吴颐山是正德九年中的进士。
正是吴氏为考进士在金沙寺读书,才使家僮供春有机会向金沙寺僧学做紫砂壶。
因此即使是吴颐山真的在正德八年读书于金沙寺的话,这一年供春也仅仅是一个向老僧初学制壶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如此高超的壶艺?更不可能有如此娴熟老到的刻款。
要知道比供春晚了大半个世纪的“超一流”紫砂大家时大彬,其早年还是请人书写刻款,到了晚期,才做到运笔如刀、自己刻款的。
再将这把壶与嘉靖十二年吴经墓随葬的提梁壶及万历四十年卢维桢墓随葬的时大彬鼎足盖圆壶比较,我们会发现其工艺竟比后二者还先进。
时大彬鼎足盖圆壶有时大彬自已刻的款,并且该壶在出土的时大彬壶中,是上佳之品,应是时大彬的成熟期作品。
从正德八年(1513年)到万历四十年(1612年),时间上相隔整整一个世纪。
即使考虑减去下葬前的购壶时间,也差不多晚了七、八十年。
那么,一个七、八十年前刚刚起步的孩子的作品,其技艺竟比一个七、八十年后的特大名家的成熟期作品还要成熟,这不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吗?实际上,由于供春的名气大,从明代晚期直到今天,四百年来一直有人仿冒他的作品,且应该是以仿冒为主。
这把壶为仿冒品应该是无疑的了。
问题是︰它仿冒于何时呢?由于看不到原物,根据各个图录发表的照片来看,我个人认为大致有两种可能。
一是根据刻款的字体来看,其很像清代康熙年间瓷器仿冒明代作品时的落款字体。
因此有可能是清代早期人所为。
另一个可能是在本世纪三○年代的民国初期,古玩市场火爆。
当时的宜兴紫砂高手蒋燕亭等人在上海仿冒了一大批古代名人壶。
我们见到的这类假货,从明代的时鹏(时大彬之父)、时大彬、李仲芳、陈仲美、陈用卿、徐友泉、惠孟臣,到清代的陈鸣远、王南林、陈曼生,几乎历史上所有的紫砂名家都被作伪了。
做为开山鼻祖鼎鼎大名的供春被仿冒,自然也是不足为奇的。
我认为这把壶是此时生产的可能性最大。
真正供春壶的特征  当这两把“王牌”壶被否定后,也许有人会问︰你是不是在搞历史虚无主义,认为供春也不存在呢?回答是︰否。
我认为︰根据大量的文献记载看,历史上紫砂名家供春应是实有其人的。
因此,供春壶也应该是有的,那么供春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从考古材料和文献记载推断,我觉得主要应有这么几个特征︰一是它具有很大的原始性。
打身筒、镶身筒和模具挡坯的技术此时都不可能出现,因此供春壶不可能具有上述技术特征。
其主要是手工捏制,然后用简单的工具修整,甚至壶身上可见到指痕。
二是胎土很粗糙,颗粒不会细于60目。
同时由于明火烧造,与缸瓮同窑,烧成的器色不够匀正,身上应飞溅有缸瓮釉泪。
三是应该无款识。
因此,即使是真的供春壶逃过历史劫难留传至今,我们可能也非常难于将其鉴别出来了。
要解决这个问题,做为考古工作者,我们应特别注意明代中后期墓葬的出土材料。
特别是正德、嘉靖年间的墓葬材料,盼望有一天能像出土时大彬壶一样出土一、二把供春壶。
有了标准器,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这个供春小吧?景洲供春把印:顾景舟盖印:壶叟六瓣圆囊壶明.正德八年高99毫米    口径118毫米底刻款:大明正德八年供春香港茶具文物馆藏此壶泥土纯净,色泽暗肝,造型规整,技艺手法娴熟,是件相当成熟的艺术作品。
底印:大明正德八年供春。
明正德八年为公元1513年,比吴经墓出土的提梁壶下葬年份还早二十年,距供春出生仅十三年左右。
  这把供春树瘿壶的气势所在,自以为至今还没有哪个能够脱离出黄玉麟的供春的形体……尽管盖变来变去,却依然还是那个胎体,如果说还有所发展,也不过是让其更加秀气,却始终寻觅不到金沙寺曾人的那种傲骨嶙峋的气质……灵秀的供春树瘿壶却显露出其中的霸气,赞!  (本文已被浏览 4797 次) (转载请注明来源:紫砂壶信息网 http://www.zishahu.info/zhishi/c09786345a8c7769278e32c711cdde52_39104.html)